“到博物馆去”,近几年,每逢节庆假期,热门博物馆都人满为患。博物馆为何会热起来?它的吸引力在哪里?在汹涌人潮奔向博物馆的现在,“到博物馆外去”或是拓展博物馆空间的好方法。
盐城中国海盐博物馆内看展的观众。
多:观众多,藏品多,博物馆多
国庆假期哪儿人最多?博物馆是其中之一。
几乎每个热门博物馆都人山人海。很多博物馆虽然采取了延时、错时开放,但对汹涌而来的的客流,这些措施实属杯水车薪。
这是近几年“博物馆热”的延续。据统计,2023年,全省博物馆接待观众近1.2亿人次,创历史新高。今年数据虽未出炉,但相较去年,再创新高应属板上钉钉。
到博物馆参观的人多,看到的藏品也日益丰富。作为历史文化的“记忆库”,江苏的文物藏品家底有多厚?在2024国际博物馆日,《江苏省2023年博物馆事业发展报告》正式发布。据该报告披露,截至2023年底,全省博物馆共有藏品1789338件(套),其中一级文物3927件(套)。全省博物馆年度新增藏品23414件(套),其中征集购买藏品5837件(套),接受捐赠藏品8029件(套)。此外,全省修复文物1838件(套),包括2件(套)一级文物。其中不少精品文物都出现在2023年全年2442个陈列展览中。
该项报告还披露了一个“多”。截至2023年底,全省博物馆总数为355家,同比增长1.7%。在题材类型方面,全省现有历史文化博物馆111家,艺术博物馆65家,综合地志博物馆68家,革命纪念博物馆46家,自然科技博物馆17家,考古遗址博物馆15家,其他博物馆33家。而在新中国成立之初,放眼全省,江苏只有南通博物苑、“国立中央博物院”等屈指可数的几家博物馆。
变:活动频繁,背后是思维之变
南京城墙博物馆内,一群观众在围观穹顶上的星斗如何与地面上的城市相互呼应;南京德基艺术博物馆,观众“走入”数字版古画《金陵图》,与画中人交流互动;大报恩寺遗址博物馆,人们见到了用数字复原再现的“世界第八大奇迹”琉璃塔……
声光电技术的加持,让越来越多的观众被博物馆所吸引。这背后,是博物馆与公众关系的思维转变。
上海中国航海博物馆的吴晓松将博物馆与公众的关系分为三个时期:自1683年第一座公共博物馆阿什莫尔博物馆问世起,至19世纪中期为止,博物馆与公众之间的关系相对较为冷淡。博物馆方面要求公众抱着感恩的心进行参观,并且给予赞扬,不可有批评之意;自19世纪中期起,至20世纪70年代,博物馆越来越关注公众,双方关系趋于缓和;从20世纪70年代以来,博物馆和公众的关系进入平等时期,博物馆越来越重视与公众的关系,这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现代博物馆的更好发展。博物馆也在这一时期得以重新定义。在1974年,国际博物馆协会第十一届大会通过的章程明确规定:博物馆是一个不追求营利的、为社会和社会发展服务的、向公众开放的永久性机构,为研究、教育和欣赏的目的,对人类和人类环境的见证物进行搜集、保存、研究、传播和展览。
现在的博物馆已不再是纯粹的文化教育机构,它已集休闲娱乐、社交媒体、文化创意、数字信息和研学旅游服务等复合型公共服务综合体功能于一身。
正是藉由这种观念的转变,人们去博物馆,可以参观,可以消费甚至可以互动,而不再单纯地从厚厚的玻璃罩里去观看历史文物,被动地听讲解员讲解。在全息图像、人工智能、虚拟现实等新技术加入后,观众对文物的来龙去脉,以及背后厚重的历史文化的了解,更容易“走心”。
博物馆的教育功能被从单纯的“讲”与“听”的固定模式中解放出来。办活动,几乎成了每家博物馆的标配。
“现在开庭!”——随着身着法袍的“审判长”敲响法槌,“庭审”正式拉开帷幕。
这是熙南里镜见律师博物馆常见的一幕。它是附近学校在此开展的一个“虚拟庭审”的活动。在模拟庭审中,馆方会邀请法院工作人员前来指导,让学生分别扮演审判长、审判员、书记员、诉讼代理人及当事人,通过模拟庭审流程,沉浸式体验法庭审判场景。
作为全国首家以律师文化为主题的民营专题博物馆,镜见博物馆向校园敞开,开展了“法治+研学”的实践活动,为孩子们带去生动的普法实景课堂。类似这种深层体验式的活动深受学生欢迎。
近几年,四时八节,各博物馆都要举办手工活动,让观众在玩乐中了解非遗技艺、传统文化;在日常运作中,博物馆也尝试吸引更多的年轻人甚至学生参与进来,从讲解员做起,让他们更进一步了解当地的历史文化。
据统计,在2023年,全省355家博物馆共举办社会教育活动25985场,其中线下教育活动24588场。博物馆俨然成为公众的“大学校”。
拓展:到馆外去,进一步拓展博物馆职能空间
在刚刚过去的中秋节,吴文化博物馆组织了一场馆外活动,由该馆专业课程导师带领市民夜游宝带桥,实地体验宝带桥的古韵今风,拾遗大运河畔,感受江南文脉。在活动现场,课程导师从该桥建造、得名、结构、修缮,到相关传说、习俗、诗歌等方面,带市民走进宝带桥的前世今生。
今年6月,该馆还组织了一场寻树之旅的户外活动——Treewalk,带领市民寻访具有代表性的吴中古树。
类似活动在各地都有举办。近年来在年轻人中流行的环步南京城墙活动,就活跃着南京城墙博物馆的身影。
这些博物馆外的活动吸引了不少市民的参加。相较于博物馆的封闭空间,“到博物馆外去”,让他们能够实地探查历史现场,在行走的课堂中去品读世界,对所要认识的地方文化会有更为直接的感受。
在吴文化博物馆举办的宝带桥活动中,不少参与者纷纷感叹,“竟然修过这么多次,到了今天还能上桥行走”“宝带桥经历了如此的苍苍,还能保存到现在,实属不易”;在寻树之旅中,博物馆也带领观众实地探查了古树的现状,了解古树的前生今世。
这种由博物馆举办的户外活动,打破了空间局限,其教育职能已不再拘囿于馆内空间和馆藏文物,所关注之物也延展至于乡邦的一草一木。从更大的现实意义上说,“到博物馆外去”,进一步拓展了博物馆的职能空间。臧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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